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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中总有一首诗在等着我们 ——李修文的“山河人间与我”

2021-10-08 08:08:41诗集古诗网首页
  35年前,中国第一个“大学作家班”在珞珈山上开办,一批享誉文坛的作家从这里走出

  35年前,中国第一个“大学作家班”在珞珈山上开办,一批享誉文坛的作家从这里走出。10月27日,武汉大学迎来了首任驻校作家,他是在当代文坛和影视界十分活跃的70后实力派作家、湖北省作协主席李修文。

  从《滴泪痣》《捆绑上天堂》,到《十送红军》《山河袈裟》《致江东父老》以及即将出版的《诗来见我》,李修文的文学场域十分宽广,近年来创作势头强劲。

  “中国古诗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来路,是文化身份的证明。”李修文成为驻校作家后的首场学术演讲以“山河人间与我”为主题。他说,日常生活中,总有一首诗在等着我们。面对一个新的时代带来的震撼与困惑,我们应该去追寻中国人自己的声音。

  作为当时“中国最年轻的专业作家”,李修文成名甚早。13岁时他写了自己的第一篇小说,投给当时的大型文学刊物《当代作家》,很快就发表了。25岁时,他出版了第一部小说集《心都碎了》,以此敲开了武汉市文联的大门,成为一名专业作家。长篇小说《滴泪痣》《捆绑上天堂》推出并改编成热门影视剧,为他在专业写作道路上带来了一个美好的开端。然而,就在人们期待他拿出小说“三部曲”时,他停了笔。

  “到人海中去漂流,去遭遇,去见识一下。”李修文提起行囊,用十年在人海里漂泊游走,在影视圈摸爬滚打。他随着各式各样的剧组,走遍祖国的山河,阅历东南西北无数普通人的苦楚,温存剽悍、炎凉冷暖,尽收眼底。他将他们的故事写进了散文集《山河袈裟》,于2018年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。“《山河袈裟》我写了十年,是我的口供、笔录、悔过书。” 李修文称这本书让他重新成为一个作家,不亚于脱胎换骨。他认为作家唯有不断拷问自我写作的意义和目的,才有突破自我的可能。

  他在自序中说:“收录在此书里的文字,大都手写于十年来奔忙的途中,山林与小镇,寺院与片场,小旅馆与长途火车,以上种种,是为我的山河。在这些地方,我总是忍不住写下它们,越写,就越热爱写,写下它们既是本能,也是近在眼前的自我拯救。十年了,通过写下它们,我总算彻底坐实了自己的命运:唯有写作,既是困顿里的正信,也是游方时的袈裟。”

  《山河袈裟》的汉语之美为读者津津乐道。有人说,这些是散文和随笔,可有时候觉得其实每篇都是小说,因为有人物、故事、铺陈和完整的结构。文学评论家李敬泽说:“李修文的文字不可等闲看……他的文字苍凉而热烈,千回百转,渐迫人心,却原来,人心中有山河莽荡,有地久天长。”

  文字的美感起源于哪?李修文说,“所谓的文字的美感,是本能,是一个作家的修为、产生巨大的热情的地方。我对于美学上很多萌动的认识都是来自于戏曲。”

  李修文的父母是戏曲票友,《牡丹亭》《四郎探母》《探阴山》是他最初的文学记忆。他说,不同于西方戏剧常见的转折、冲突,中国戏曲很少出现激烈的对峙,更重意境。《长生殿》《游园惊梦》《单刀会》里单是一人自说自话的唱段,足以让人深深迷醉,甚至将自己代入其中。

  他也不断从杜甫、韦应物、罗隐等古典诗人的作品中借鉴美学经验,并以此来观照我们的时代。他认为,面对一个新的时代带来的震撼与困惑,我们的抒情传统充满活力与创造力,捍卫了一种纯正的文学生活,我们应该去追寻中国人自己的声音。

  写作中,李修文有着不能僭越的“戒律”:“每一个词语必须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,每一个句子必须浑然天成,读者读起来要有节奏感和韵律。”

  写《山河袈裟》的时候,李修文还没有完全准备好重新成为“作家”,只是长久以来积压在胸膛里的写作热忱,催着他汪洋恣肆。那些文字挥洒着才情,洋溢着诗意一路狂奔,直到《致江东父老》,它们才放缓脚步,思考着,忖度着,如何不炫技巧、不动声色地展现创作者的美学。

  他在《致江东父老》的序言中写道:“在春天的黄河边,当我回过头去,看见渡口上长出的花,看见更加广大的人世,不由得再一次决下了心意:那些被吞咽和被磨蚀的,仍然值得我泥牛入海,将它们重新打捞起来;那些不值一提的人或事,只要我的心意决了,他们便配得上一座用浪花、热泪和黑铁浇灌而成的纪念碑。”

  疫情以来,李修文潜心研究古典诗词,想从古典诗词里找到救赎自己、安顿自己的力量。为此,他写下20万字的散文集《诗来见我》,通过描写他与诗词的相遇,解读中国古典诗词中的苦难,以及在苦中如何支撑下来,并从中感受到了王船山先生所说的古道和正统。

  谈及自幼熟读的乐府诗,李修文直言乐府诗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。乐府诗中的离愁别绪,与他十年漂泊生涯极为契合,诗词所诞生的际遇和关口,便更加真切地来到了他的感受之中。乐府诗中,他对《十五从军征》《飞来双白鹄》极为推崇,视之瑰宝。

  李修文曾说,每当他在流离颠簸之时,他的面前就会出现一个杜甫。分享中,他反复诵读杜甫名篇《促织》:“促织甚微细,哀音何动人。草根吟不稳,床下夜相亲。久客得无泪,放妻难及晨。悲丝与急管,感激异天真。”

  于他而言,这首诗不仅仅是精美词句和优美意境,更是诗与命运的融合。他说,人们千百年来经历的左右为难,进退维谷,杜甫都曾经描述过了。诗句和诗意融进血液,在人们的命运与悲苦中印证,成为中国古诗千百年来不断被唱诵、记忆、感动的灵魂根本。

  李修文说,中国的文学创作从来都不是孤立的,前辈带来的启示,将伴随我们和传统一同奔向未来。

  不少读者关心李修文作为作协主席、专业作家、影视编剧监制的多重身份,对此,李修文表示,“对于我来讲,我首先要把自己还原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生活中的人,我要让自己成为一个有动手能力的人,而不是关在书房里、被过度的专业生活阉割掉的人。”

  他说,古代文人和文章的领域从来都是十分宽广的,从没有人是专业的作家,每个人都在生存,他们留下的诗篇文章是他们生活为人的证据,而不是他们活着就是为了写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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